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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维一个箭步欺上前,大剑从其左下如长枪刺出,清涣后退半步让过。在突刺的末尾,大剑极其流畅地变为向右上方斜切,清涣则丝毫不差地往其左侧偏身擦过,同时前进一步,打算试探性斩向路维的左臂。而此时大剑在上方划过半圈,顺势从右上方斜劈而下。清涣发现左右都在斩劈范围内,只能放弃攻击,后撤两步。
路维继续迈步,大剑下劈后顺势抡了一圈,再次从左上方劈下,清涣再退一步避让,闪过斩击后抓住短暂的空隙上前一步。而此时路维没有继续抡动大剑,在斩击之势的最后,右手松开刹那,改为反手抓握,伴随着腰身扭动,一记狠狠的斜切从右下方逆向斩回,速度、力道不逊于前。清涣只能再退两步。
正手顺斩,反手逆切,一大圈的顺劈,半圈的十字斩击,路维的剑击流畅转换,配合稳定而精准的步伐,将清涣牢牢压制在大剑的攻击范围下,后者的剑却始终够不到前者,将剑刃长度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大剑的超大挥舞幅度带来了速度与力量,既是压迫生存空间的原因,也因其幅度过大产生了空隙,但流畅的变化又很好地弥补了空隙,使得清涣每每得到近身的机会却来不及反击便得躲避提前到来的追击。
清涣被逼得连连后退,毫无反手之力,路维则是从容不迫地控制着距离,维持着密不透风的攻势。
比预料的还要厉害,完美地发挥了大型武器攻击距离长又势大力沉的优势,又用洗练的技巧补足了大型武器通常更易产生空隙的短板。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剑术吗?我已经充分感受到了,不过一直被压着砍也不是我的风格。
李默德看着两人的交手沉思不语。他不懂剑术,但知道路维有多强。作为“天主之剑”的骑士团里冉冉升起的新星,他被视为未来大团长的有力人选,从残酷的异教战场败退时,作为殿后者却成功杀出一条生路;变故发生时,他单凭一人一剑杀出被重重包围的要塞,直到得知骑士团已倏然覆灭时才心灰意冷地放下武器,最终在一系列交易后与自己一起踏上流放异域的船只。
虽然眼下是路维在单方面压制东方的修行者剑士,但他们显然还在试探,与其说是剑斗,不如说是一场独属于剑士的交谈。而路维作为数十年未尝一败的顶尖剑术大师,能有几人有资格与他“对谈”?他深深为自己的老友高兴,这一定也是主的安排吧,哪怕在这个世界没法听到主的声音,信心、希望和永恒的慈爱却常存。
“两人一直在笑,有点让人害怕。”小菲丽抱紧了奥斯先生,眼睛却是紧盯着交手的两人一刻不离,后者一脸无奈地用尾巴扫了扫她的手。
此刻清涣已经逐步习惯了大剑的节奏,虽然仍旧很难猜到下一变招是什么,但如果精心诱导的话……
大剑从其左下方往右上斜切,清涣压低身姿往左前方踏出一步,“接下来他会从他右上折返劈斩下来”,在大剑到达顶点时,他第一次伸出之前只是在身后摆动、调整平衡的左手,从左侧往上精准地朝大剑剑身侧面拍去,让本会到来的劈斩一顿,同时右手提剑上撩,剑尖划向对方左手手腕。
普通人在剑势被打断、剑有不稳甚至脱手之虞时,会本能地抓紧剑将之重新纳入控制,这时持剑的手会有一瞬僵硬,清涣便是瞄着这一瞬切去,但是落空了。
路维在感到剑被拍中、向自己左上方偏移时,直接放开了右手,任凭左手被大剑带着往左侧荡开,刚好偏开从下方撩上来的剑尖。之后左手抓着剑往回一抽,剑身自然地往下坠落,而后伸出右手准确抓住副护手上方,大剑再次得到控制,平滑地从左往右削去。
竟然敢在对战中撤开右手?清涣预想到路维有办法应对这招,却想不到用的是如此大胆的方式。而且现在右手来到了副护手上方,路维的整个气势一变。
之前右手握在护手上方,护手以下可视为剑刃,自己被长度上的优势压着打;现在自己成功欺进,对方的右手来到副护手上方,副护手以下才是剑刃,等于对方主动放弃了一部分长度优势。而随着挥动幅度减小,剑的速度猛然加快,应对变得明显灵活起来。
简直像是换了一把武器。之前是典型的大型武器,甚至带有一些长枪的风格;现在则可视为长剑,在路维精湛的技术下甚至复现了单手剑的灵活多变。
清涣稍稍后仰让过这击切削,右手猛然将剑甩下,而这次抢攻被对方及时回防、格挡,几乎是格挡的同时,凌厉的反击迎面而来。
这个距离是清涣最习惯的,他熟练地回剑格挡、反击,然后又被格挡、回击。双方在此距离下分寸不让,持续地提升速度,精准地招架对方的攻击并快速回击。
“你能跟上来吗?”两人的目光接触,无声地互相挑衅,不断加快攻防的节奏,但偶尔又有意地放慢一拍。一丝犹豫便会错判招架时机,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