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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湖路远深山始,万丈海潮苍龙起(1 / 3)

江湖路远深山始,万丈海潮苍龙起——小元朗修行之路

时如江河西下,白驹过隙,天际归鸿的翅翼开合之间,三两天就转瞬而至。今天轮到了剑爷爷来磋磨小元朗了。是的,磋磨。在几个爷爷辈的眼里,小元朗是一块上好的璞玉,他们有信心把它磋磨成上乘的美玉。为此,一个个的起了互相比较的心思。可怜的小元朗对此还一无所知。相比较药老,小元朗在调理身子的时候,就已经跟随他学医了好几年,学习的医学经典也有一大堆了。甚至,天工老头的傍身绝技,也已经开始慢慢教授小元朗了。只有剑老头的屠龙术,严格的说,是一点也没有教。独门绝技太虚引气决还是教给了小元朗的。引气决只是入门的基础。相当于给房子打地基。问题是,地基打不好,房子就没法开始建。因此,也不能说剑老头敝帚自珍,舍不得教那是不存在的。为了把小元朗磋磨的尽善尽美,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极致。时至今日,基础算是相当扎实了。

晨雾初散时,五方山东麓的洗剑崖已漫起青紫色烟岚。剑爷爷负手立在万仞孤峰边缘,灰袍被山风撕扯成流云状,脚下翻涌的云海忽然凝成剑匣形状。小元朗攥着新削的桃木剑,忽见师父袖中飞出一截枯枝——正是昨日他按《七绝剑谱》练习“苍松迎客“斩断的老树残枝。

“看山。“老人信手掷出枯枝,腐朽木枝竟在坠落时焕发新芽。当枯枝触及云海刹那,千里层云骤然沸腾,化作十万柄气剑直冲霄汉。剑爷爷并指虚划,云剑阵列随势流转,时而化作鲲鹏垂天之翼,时而凝作星河倒悬之瀑。小元朗手中木剑突然脱手飞旋,剑身映出云剑轨迹,竟在岩地上刻出周天星图。

“所谓剑道——“老人声如古钟撞破晨雾,足尖轻点崖畔垂落的铁锁链。生锈锁链应声寸断,却在坠落途中被无形剑气托举,九节断链凌空结成八卦阵图。“下乘者困于形。“阵中铁链忽然绞成麻花,小元朗耳畔响起金戈铁马之声。

云海忽裂开一线天光,剑爷爷踏着光柱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青莲状剑气托足。升至百丈高空时,老人并指下劈的动作竟比晨光还快了三息。小元朗突然瞪大双眼——他分明看见师父指尖凝着七重残影,每重残影都在演绎不同的剑诀,

“中乘者囿于气。“七重残影合而为一,云剑阵列轰然炸裂。碎云如雪飘落,却在触地前凝成冰晶剑雨。小元朗下意识挥剑格挡,桃木剑竟牵引着冰晶在周身织就剑茧。叮咚声里,他忽然看清每粒冰晶都映着师父的剑意。

当最后一粒冰晶嵌入岩壁,剑爷爷飘然落地,袖中飞出九片竹叶贴在小元朗周身大穴:“明日此时,我要见到竹叶入石三分。“老人转身时,小元朗才发现师父踏过的山径上,青苔纹路竟仿佛《黄庭经》中的云篆。

暮春三月的洗剑崖下,千树棠梨堆雪。小元朗单足立在飘旋的花瓣上,腕间坠着的玄铁铃铛随呼吸轻颤。七日前的九片竹叶已深深嵌入青岩,此刻每片竹叶尖都栖着一只蓝尾凤蝶——这是剑爷爷新设的考题。

“剑过无痕。“老人信手折下带露的棠梨枝,朝三丈外的瀑布虚点。飞泻的银练突然凝成冰幕,千万朵冰雕棠花在幕上渐次绽放。小元朗瞳孔映出花影,手中桃木剑不自觉地模仿起绽放的韵律。

第一只凤蝶惊飞时,少年旋身刺出七剑。剑气卷起满地落英,却在触及蝶翼前溃散成香风。剑爷爷的竹杖破空抽来:“蛮力!“小元朗踉跄撞上梨树,震落的花雨里忽然瞥见冰幕上某朵棠花的绽裂轨迹。

暮色四合时,少年突然弃剑跃入潭中。春寒刺骨的泉水漫过胸膛,他闭目感受水波与落花的共振。当第十七片花瓣掠过鼻尖,桃木剑倏然破水而出——剑锋牵引的水珠竟在空中结出蝶翼纹路,惊飞的凤蝶被水网温柔裹住,缓缓落回竹叶尖端。

“善。“剑爷爷屈指弹飞少年发间花瓣,被震落的棠梨雪忽然凝成剑形,“记住,春水可载落花,亦可覆舟。“

谷雨后的桃园溪涧格外喧闹。小元朗抱剑坐在鸣玉潭边已有三日,青衫下摆浸在春水里浑然不觉。剑爷爷将他的木剑悬在瀑布中央,任由激流日夜冲刷。

第七日破晓,第一缕阳光刺穿水帘时,少年忽然纵身跃入瀑流。湍急水流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被撕扯成无数残片——每片残影都在施展不同的剑式。当胸中气息将尽时,耳畔忽然响起师父那句“天地为鞘“。

桃木剑应声震碎瀑流,万千水珠悬空凝成剑阵。小元朗踏着水剑起舞,惊觉每步踏落都暗合潭底卵石的天然纹路。被剑气惊动的鱼群列阵游弋,鱼尾摆动的轨迹竟与空中剑阵完美呼应。

剑爷爷出现时,少年正引着鱼群剑阵冲向深潭。水剑触及潭面刹那,千百朵水莲应声绽放,每朵莲心都托着一枚莹润如玉的鹅卵石。一心多用,天工老人的锻魂秘术。

“今日起,你的剑该见血了。“老人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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