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眉眼娇俏,行动如风,疾步走到云笙面前,惊疑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急急的问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从周家出来,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云笙隔着幕篱认真看了一眼对面的夫人,眼睛里露出真切的喜意。
“主脑,不用找了,云家来人了。”
“夫人请说。”
云母松了口气,对于眼前这个身形大小约莫八岁,又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孩子,心里有点猜测,又不敢确认,只能小心翼翼的问道:“周家换子风波,你可知道?”
云笙抿嘴而笑:“知道的,我就是周家原来的假千金,我本该是云家的孩子,说清楚了之后,我就出来了,我想找我亲爹娘去。”
一听这话,云母惊得瞪大了杏眼,嘴巴都张开了,眼泪忽的滚珠般的落了下来,上下看了看,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感情,一把揽住眼前小小的孩子。
“我的孩子啊,娘的肉啊,我是你娘啊,你亲娘,云家的亲娘!”
云母哭的呜呜咽咽,云笙小小的身躯被她揽在怀里,能察觉到对方从胸膛里带来的震动。
身后一个中年粗犷的汉子,带着一个健壮的青年男子,脸色焦急,疾步走了过来,见此情景,异口同声的惊道:
“容娘,你怎么了?!你抱的是谁?!”
“娘!你哭啥?!”
隋容擦了把眼泪,才微微松开了云笙,哽咽的说道,“孩子,你别怕,我真是你亲娘,后面的是你亲爹和大哥。我们自从接到消息,就在周家门口等你。”
说到周家,隋容俏丽的脸上带上几分恨恨,“那周家眼高于顶,竟不让我们上门,只能在门口等待,还说一个孩子都不会给我!”
隋容看着眼前带着幕篱的孩子,只觉得欣慰,“我隋容的孩子,哪是那等贪慕富贵之人!”
“对了,这是我们的名籍,我们不是拐子,孩子,你信我。”
听见隋容这话,身后的父子俩俱是一怔,如出一辙的大眼,紧张的看了一眼云笙,忙忙的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名籍来,手忙脚乱的递了过来。
“孩子,你看,我是你爹,我叫云湛!这是你大哥叫云山!你还有个二哥叫云川,三哥叫云海。”
云笙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恭敬的递了过去,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娘!爹!大哥!”
喜得云家三人激动的眼圈都红了,还是隋容看着在大街上不像样,才揽着云笙上了马车,将人好生的安顿好,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娘能看看你嘛?”
云笙微微一怔,隔着幕篱说道,“娘,我中毒了,面容已毁,怕吓着您,才带着幕篱的。”
听见这话,隋容一阵眩晕,脸色惨白,声音都艰涩了起来,“你才八岁,你中的什么毒!娘看看,娘不怕!”
云笙只能揭开了面罩,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来,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完好的肌肤,只有一双瞳孔水灵清澈,黑白分明。
隋容捂住嘴呜咽一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居然被养成这个样子!
即使是在众人看来受了大委屈的周宁,在她手里,也是千娇百宠,从未亏待过一点的。
反而在富贵窝里长大的云笙,竟然落得这个地步!
隋容双手颤抖,想要抚摸一下云笙,却又怕碰疼了她,通红的眼圈里,带着真切的心痛,“还疼嘛?”
云笙摇摇头,嘴角扬起,瞳孔灿烂,“娘,不疼了,我会好的!”
“对对对!会好的!娘一定给你治好!找天下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砸锅卖铁也给你治!”
隋容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即问道,“孩子,你这毒是怎么来的?”
云笙干脆利落的将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最后,还掏出怀中的一沓银票,邀功般的说道,“娘,你看,我还要了赔偿呢!厉不厉害?!”
“厉害!我儿最厉害了!”隋容含泪夸着孩子,又仔细的将银票塞在云笙的怀里,将幕篱给孩子带好,杀气腾腾的说道,“孩子,娘咽不下这口气,你且看着,娘怎么给你报仇的!”
说罢,风风火火的下了马车,靠在马车边上的云家父子早就听了个全部,怒火中烧,眼下见隋容出来,齐齐上前一步。
“容娘!怎么办!”
“娘!你说干嘛我-干嘛!”
隋容袖子一撸,红肿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周府的牌匾,眼睛一瞄,看到不远处的排车,有了主意。
“山儿,去将那个排车买下来!推到周府门口!”
“相公,咱俩一起砸了他们周家!撕了他们的脸皮!”
吩咐完,三人拿马鞭的拿马鞭,提棍子的提棍子,买排车的买排车,纷纷而去,看的主脑都懵了。
“仙子,你这家人有点东西啊!”
云笙透过窗帘看了看,隋容已经一脚踹在了周府的大门上,鞭子一甩,在黑漆漆的大门上留下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痕迹。
云父撸起袖子,棍子一甩,精准的命中了周府的牌匾,牌匾落地而碎,四分五裂,溅起一阵尘烟。
云家大哥推着恶臭的排车,风风火火而来,找到角度,直接倾倒在了周家的门口。
闹闹哄哄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