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鸣上门退婚,羞辱的不仅是云家,更是云家的心尖子上的云笙。
因此,对于云笙略显落寞的提出,想要去闲山观小住的想法,云父云母干脆利落的同意了。
闲山观是云笙出生到现在少有的放松之地,那里的观主是云母的堂姐,收留的都是一堆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
偶尔,云母会带着云笙在闲山观里住上一段时间,也是让孩子放松的意思。
云母肯定是要跟着去的,奈何次日刚收拾好东西,程凤鸣的亲娘,云母的表姐就急匆匆的来了。
这下,云母是走不了了。
云母沉吟几秒,果断的对云笙说道,“你表姨母每次来都要见你,这次既然要退婚,那就不要见为好。你先去出门躲一躲,等娘跟你表姨母说清了,把这婚事退了,就去观里陪你。”
说罢又吩咐了芸香,“保护好你家小姐,时刻跟着,千万不要丢了面纱!”
芸香老实的应了,云母看着云笙上了马车,人走远了,才沉下脸,去了正堂。
正堂里,程太太一脸的焦急和抱歉,见云母过来,忙忙的上前想要拉住云母的手,却被云母一躲,避开了去。
程太太也不恼,反而一脸的歉意,“表妹,实在是凤鸣失礼了,我本意是想要凤鸣来见见笙笙的,谁知道这孩子竟然……”
“唉,不说也罢,凤鸣实在是太莽撞了,我都没脸来见你。”
“不过,表妹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让笙笙受委屈的,凤鸣回去,我就亲自动手打了一顿藤条,没有一个月下不来床!”
程太太此刻满脸的懊悔,早知道程凤鸣那小子如此不靠谱,她就该跟着来的!
原本她想着,笙笙长成那个样子,她那个口口声声真爱的儿子只要见了,绝对拔不动腿,那还退什么婚?
说不定,回去就得定成亲的日子,哪知道她居然看见好大儿鼻青眼肿,一身恶臭,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再一打听,跟着去的人嘴里转述的程凤鸣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程太太当时就天旋地转,当场就想掐死程凤鸣那小子!
若不是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还是唯一的独子,是她能当笙笙婆婆的唯一希望!
她都恨不得当场将程凤鸣掐死后,再换个儿子和笙笙成亲!
可是她没亲生儿子了啊!至于那些庶子,根本不配好嘛!
面对程太太的懊恼,云母一脸的淡漠,挥了挥手,下人识趣的拿出当初的庚帖和信物来。
韵母声音冷淡,指着东西说道:
“这是当初的定礼,云家这就归还于程家,这场婚约就算了。”
程太太懵了,茫然的看着当初亲自下的定礼,简直不敢相信,日夜担忧婚约会吹的事儿居然真的到了眼前。
然而,好大儿干的事,说真的她真心也觉得配不上那么好的笙笙了。
此刻她心如刀绞,宛如看着仙子般的云笙离自己而去的样子,程太太眼泪都下来了,一把拉住云母的手,泪眼婆娑,哽咽而诚恳的问道:
“表妹!我现在重新回去生一个儿子,你让笙笙等一下我肚子里的小的行不行?”
云母目瞪口呆:!!!!
不是,表姐!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说的啥?!
云母还在混乱之中,云笙的马车已经晃晃悠悠的到了闲山观的山脚下,芸香扶着带着帷帽的云笙上了软轿,轿夫稳稳的抬着娇客进了闲云观。
云府的一群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身处一群装备精良的士兵的监视之下。
许副官放下望远镜,急匆匆走到亭子中的男人身边,“少帅,目测是谁家的女眷去了闲山观上香,看行李的准备,似乎是要多住上几天的样子。”
男人抬起眼,瘦削凌厉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锐利而深邃,盯得许副官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看着地面。
“去查清楚,何家女眷,都带了什么东西,每个人都不许遗漏。”
薄唇轻启,男人的声音带着淡漠和铮铮然的金石之声,漆黑的眼眸看了一眼闲山观,修长的双腿转个了方向,走下亭子。
“若是动了火,注意不要惊了无关之人。”
时界边走边冷声吩咐,身后的许副官毕恭毕敬的应着,看着少帅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对着身后的士兵传达了命令。
等办完了事,许副官皱紧眉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这天是要下雨呀。
原本是收到消息,一批新制的武器图纸被叛徒偷窃,对方可能藏身在闲山观附近的山上。
只是,这山林茂盛,还有一群道姑和女眷,如何能保证不惊动她们呢?
许副官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之中,而慢悠悠走下山路的时界,幽深漆黑的眼里却划过了一丝疑惑。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仅仅是远处的一瞥,他的心就忽然露跳了一拍,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疑惑只有一瞬,他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锃亮的皮靴踩在石阶上,每一步都踏的沉稳而坚定。
他的职责和使命,决定着他的人生,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和私人情感的动摇。
他身上背负着中州百姓的安危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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