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靠在云母的怀里,察觉到云母的眼泪点点滴在自己的衣襟上,那滚烫的热意传递着她的伤心和悔恨。
云父云母原本是一腔爱女之心,唯恐自家在这乱世护不住千娇百媚的女儿,自然只能寻求外援的帮助。
只是,没想到,这外援竟是如此不靠谱。
云笙直起身子,嘴角微弯,语气淡然,“娘,既然程少爷已经有了真爱,这婚约我看还是解除为好。”
云母心内一梗,她当然想要解除婚约,毕竟一个已经移情别恋的男人,她觉得根本不配和自己天仙下凡般的女儿沾边。
即使没有哪个人在见到自家女儿之后能不为之痴狂,然而,脏了的男人就是脏了,他永远不配站在她女儿的身边。
但是,“我的儿,娘就是忧心,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云母细细看着女儿,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瑰逸令姿,顾盼神飞。
她长到如此年岁,都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女子,就是当初见了大世面的婆母,都惊为天人,临终都在担忧云笙的未来。
全家都不敢相信这孩子是自家能生下来的,可偏偏,这就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和自己血脉相连,心意相通。
一想到这样惊心动魄的美丽没了庇护,会在这样的乱世惹来怎样坎坷的命运,云母的心就跟掉进了雪窟窿一样的冰冷和发寒。
这可是他们家精心娇养了十八年的珍宝呀,何忍让她为流言蜚语所困扰。
云笙微微垂眸,鸦翅般的睫毛颤动,淡雅怡然,宛如清水芙蓉,冰清玉润。
“娘,何必忧心,许是女儿的姻缘不在他身上。女儿相信,来此世间,自然会有一人对女儿珍之重之,他才是女儿该当携手的存在……”
云母心内一叹,她何尝不知道,自家孩子这容貌若是露了面,多的是人疯狂追捧。
但是,她不想让女儿成为史书上无辜的罪人。
史书上的记载历历在目,明明是男人做的坏事,偏偏要归咎到女人的身上,还专门发明了一个词,叫做:红颜祸水。
只因为他们说,“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非未必非。”
因此,天子的错误总要有个红颜祸水来背锅。
她不想后世千年,充满着对女儿的唾骂和鄙夷,他们根本不了解她的女儿是多么乖巧可人疼的孩子。
“儿啊,你放心,娘一定会保证你平平安安的!”
扔下这句话,云母疾步而去,她还要跟老爷商量女儿的事情,以及,尽快退亲。
程凤鸣已经将自己的真爱闹得沸沸扬扬,她可不想一向低调不见人的女儿被卷入是非之中。
若是有人起了心思,岂不是灾难?还是悄悄的退了婚,再仔细寻摸可靠的夫家为好。
想到这,云母眉头蹙的更紧,脚步匆匆往前院而去。
室内静了下来,云笙一改方才的规矩,慵懒的靠在软枕上,端庄温柔的眉眼此刻都轻松写意了起来,眼波流转间,风华绝代之姿尽显无余。
主脑凑了上来,“仙子,端着规矩是不是挺累的?”
云笙眼睛微睁,樱桃般的嘴唇轻轻的叹出口气,“没办法,这具分身自小就是按照旧时规矩长大的,总不能我一来就变了吧。”
主脑心疼极了,挥舞着小木槌,殷勤的给云笙敲着腿,“仙子辛苦了~”
云笙微微蹙眉,“主脑,这个时空你有什么建议吗?”
主脑手下一顿,心内一痛,脸色一拉:野猪又要拱白菜了!
想到云笙的态度,极快的收起那副锅灰脸,殷勤的出着主意说道,“仙子,你现在的人设是旧时死板规矩的闺秀,那个野猪,呃,不是,时界是现在中州的军阀少帅,中州实际的掌控者,要不,咱就来个强取豪夺的戏码咋样?”
“强取豪夺?”云笙睁开眼睛,璀璨的水眸带上了晶亮的光芒,显然兴趣大了,“怎么个强取豪夺法?”
主脑凑了上去,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嘴里滔滔不绝的出着主意,“咱就这样……他要是那样,你就这样……”
“他要是这样……,你就那样……”
云笙边听边点头,眼睛越来越亮,连连点头,精致宛如天人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惊喜的光芒,迷的主脑晕晕乎乎的。
“主脑,你可真会呀~”
云笙诚心诚意的赞叹,这可比自己从书册上学的要深入的多。
“嘿嘿,为仙子服务嘛~”
主脑表示,它也是日夜不停地进修学习的~
一人一统达成了完美的计划,云笙随即苦恼的皱紧了眉头,“主脑,可是我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旧时闺秀呀,时界是个忙的不行的少帅,我和他根本都不沾边,我怎么见到他呀?”
美人蹙眉,惹人心怜,主脑的cpu心疼的抽搐,脑筋一转,脱口而出,“仙子别怕!我去刺杀他,给你个美人救英雄的机会!”
没有条件,咱们创造条件也得上!
为了仙子,它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想到上个时空的野猪时界两只手就把自己折成两截的惨痛经历,主脑怕怕的想:这次能不能死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