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心情的叶嘉枚挽着陈夕,跟着何风云走进港岛知名的高档法式餐厅。
叶嘉枚原本僵硬的肩膀忽然放松下来,当看见经理双手递上菜单时,她终于确定自己渴望的就是这种被人服侍仰望的感觉。
“日常对话没问题,大佬。”
“下周去米国大学报到吧。”何风云抿了口柠檬水。
“没错,去米国学财务、金融,也顺带了解了解形势,然后回来帮我。”
银叉碰在瓷盘上发出轻响。陈夕望着窗外中环的霓虹灯,想起七年前蜷在唐楼吃冷饭的自己。
“听您安排。”她低头藏住发烫的眼眶。
明明知道陈夕早就是何风云资助的学生,可看着对方轻易得到自己一直努力争取也得不到的东西,胸口还是像压了块石头。
尤其是对方背后的大佬,是船王之子何风云。在真正的豪门面前,她没法不生出挫败感。
“九龙仓股权收购进度如何?”李黄瓜摘下眼镜擦拭镜片,松木办公桌上堆着三份不同版本的收购报告。
看着李黄瓜脸色阴沉,他喉结滚动着补充:“有家离岸公司连续三周在二级市场扫货,也是九龙仓的股票,所以……”
钢笔重重戳在收购计划书上。李黄瓜盯着窗外的中银大厦,玻璃幕墙映出他紧缩的眉头。
“查不到,但是按股票经纪人的说法,九龙仓的股票一直在活跃,那家公司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在持久收购九龙仓股票了。”
这意味着有更高明的资本操盘手,早在数年前就已锁定九龙仓这枚棋子!
港岛四间交易所并立,全港挂牌企业不过数百家,其中过半是英资财团把控。要在这潭浑水中寻得破局良机,非得动用庞大情报网络不可。
怡和系两大核心资产中,港岛置地掌握着九龙仓股权,而非由怡和洋行直接持有。自股灾后,所有英资企业估值都处于历史低位。
李黄瓜指节轻叩桌面作出决断,吩咐属下前去安排。
待下属领命退出,李黄瓜凝视着墙上的战略地图陷入沉思。
这家企业股价更为低廉,但棘手之处在于汇丰银行持有其大量流通股。
珠江实业已触及发展瓶颈,唯有打破英资财团对港口、电力等民生命脉的垄断,才能实现真正突破。
正当李黄瓜苦思冥想潜在对手时,何风云已与叶陈二人用过晚餐,将两人送回校园。
“我今晚要回家呀。”叶嘉枚笑眼弯弯转向驾驶座,软声央求道:“大佬,好人做到底,方便顺路送我回家呗?”
陈夕闻言点头:“那你们路上当心。”
轿车驶入九龙城区某住宅区时,仪表盘荧光显示已过九点。叶嘉枚攥着裙摆端坐副驾,直至引擎熄灭仍未挪动。
“大佬,楼道灯坏了,我怕黑……”少女垂首盯着脚尖,耳尖泛起薄红:“家里……现在没人。”
“走吧。”
叶嘉枚心头一喜,这是个成功的预兆。
何风云也在打量着叶嘉枚。依照穿越前的些许记忆,他记得对方的父亲虽然有些名气,但不是什么大人物,而且应该已经离婚了。1
穿过斑驳的院墙时,叶嘉枚忽然贴近半步,带着体温的手臂缠上男人臂弯:“大佬当心台阶。”
清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比任何香水都更加自然,让叶嘉枚脸色微红。
“这里路灯坏了三个月都没人修。”叶嘉枚借着黑暗掩住发烫的脸颊,钥匙串在锈蚀的铁门上哗啦作响。
“大佬,来都来了,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沏杯茶?”
“大佬……”
叶嘉枚双腿发软,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玩火过界——她原本只想撩拨一下对方,没打算真把自己交出去啊!
窗外蝉鸣阵阵,雨点拍打芭蕉叶。
空无一人。
他……
孤零零的少女,瞬间红了眼眶,指尖攥紧被单。
她太天真了……
突然的门锁转动声,惊得她赤脚跳下床。
“你醒了?”
叶嘉枚赤着小脚从床上跳下来,薄睡衣根本遮不住雪白的长腿,整个人直接挂在他脖子上。
她带着哭腔把脸埋进男人肩窝,昨晚被丢在床上的恐惧还在胸腔里突突直跳。
何风云转身把人放回吱呀作响的床边,塑料袋里的豆浆撞在桌角晃出波纹。
她泛红的眼睛从被沿上方眨巴着,流露出女的稚气。
“先喝点水缓缓。”
叶嘉枚小口啜饮时,湿漉漉的眼睛仍紧盯着他,眼尾泛着薄红。
更让她惊讶的是,喝完后,身上残留的痛感和疲惫,居然一扫而空!
“好些了?”何风云指腹蹭过她沾着水渍的唇角。
“换衣服。”何风云将羊毛披肩搭在她肩头,“带你去挑房子。”
何风云扫视着墙皮剥落的出租屋:
对于何风云这种顶级豪门来说,既然叶嘉枚喜欢钱,那么事情再简单不过。
这买卖,划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