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圣坛。
一名青年傲立于此,目光深邃沧桑,一席金色长衣在这充满荒凉之地的天墟格外显眼,虽然双足被锁链紧紧铐住,但依旧透露着那发自骨髓深处的霸气。
“你们这些叛徒,灭我宗门,害我师尊,杀我父母夺我爱妻;你们以为,这件事难道就可以这么了了吗?”
“不,不,不,孩子,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谁说我们伤害了你的妻子,她现在可是在仙宫生活的好好的呢,只要你交出神祈,我便放你去寻你妻子。”说罢,老者还特意晃了晃手中攥着的钥匙。
震颤只存在了一瞬间,两行血泪流出,叹息一声,青年缓缓的开口,道:“百万年来,我早死心生死志,如今,得知我妻还活,我又怎肯先行离她而去呢?”声音微弱震颤,沧桑,痛苦,不甘,数种不同的负面情绪不断环绕,周围的气氛明显的压抑了下去。
声音渐渐落幕,血泪一滴一滴垂落于地,染红了荒凉天墟的一角,透过那如同鸟窝一般的乱发,看到的是充满了死寂的双眼。
青年本名墨羽殇,乃是太阳神的后裔,因当时他出生之时,乃是上一任太阳神族族长羽翼脱落,圆寂归日的时候;太阳神一族跟别的种族不同,他们自古以来都会有个传统,凡是历代族长圆寂落羽之日,降生的孩童,都会永生永世的到太阳神的庇护。眼前这名青年显然就是那个幸运儿,所以得名羽殇。
族长爷爷,父亲母亲,还有那些自己的族人们,最后即将被毁灭的那一刻,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绝望。以及和未婚妻被强制分离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就要碎了,力量,那时候的羽殇,是多么的渴望力量,渴望能亲手杀了这些围攻自己,破坏了自己美好生活的仇人啊。
“神祈?你们以为那东西我就想要吗?我何尝不想将它取出来,毁掉它,你们还是太天真了。”墨羽殇语气不再高亢,反而是那种诡异阴森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嘲讽的意思。
说罢,只见他左手向上反掌,眼中青芒一闪极隐,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丹炉的东西,炉中青色火焰缭绕。双眼注视墨羽殇,无量仙翁道:“这是一件仙器,名为混元鼎,鼎中燃烧的乃是青焰,青焰的温度,足以炼化神识,今日,我便用它来助你解脱,希望下辈子,你能做个好命人。”
“我幼时曾闻,你们仙界有一真神,母亲三月怀胎,生下了他,他三头六臂,法宝众多,剥龙筋,挖龙骨,好不威风,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缓缓抬起头,通过那凌乱的头发透过的缝隙,可以看到,此时,墨羽殇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砰!两声金属拉拽到极限的铿鸣声响起,“不,不!”墨羽殇嘶吼道。要不是有足下的双锁,此时的无量仙翁不死也残,他那下暴起突袭,显然已经是用了全力,可惜力不从心。
“魔,魔,你,你入魔了!”退后几步,无量仙翁高声叫道,步伐有些踉跄,“你是正道宗人,竟然暗中修炼邪魔道宗法,该当何罪?”
张开手掌,无量仙翁赫然震惊的发现,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无量仙翁大惊,暗叫不好,刚想施展传音之术,只见墨羽殇邪魅一笑化为一缕粉尘消失不见。
三千里外。
百万年来,墨羽殇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仇恨,无时无刻,只要没人看守,他都会默默的修炼,太阳神一族有两种修炼功法,一种是修炼迅速,快速增强实力,但非常容易心神失守从而入魔的黑乌心法,而另一种,就是传统的金乌功法,虽然实力进展提升较慢,但却有极强的发展性提升性,原本,他以为当初自己被强迫和妻子分离后,他们就会把自己的未婚妻杀了,死志以升,就趁找个机会,去大闹仙宫,来个自杀式袭击,可如今,听到自己妻子还活着的消息,他又怎肯再去大闹仙宫,冒这个十死无生的险呢?
窃取完钥匙后便偷偷运转法力,激发仙阵,从而解除对自己的束缚,再通过太阳神一族的绝学,金乌遁形,从而逃脱。
就在这时,一声闷雷响起,浩瀚无痕的宇宙中,这道雷声竟然如此之清晰,像是就在耳边一般,”孽畜,还不受死!”
墨羽殇认识他们,四位神使,分别就是曾经还拜访过族长爷爷的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
哪怕他此时再无一点法力,哪怕他知道这是必死无疑,但,他还是率先发起了进攻。
“看法器!”广目天王大喝一声,手中赤索瞬间弹出,一根银色索钩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墨羽殇身前,只听噗!的一声,轻而易举的就贯穿了他的胸口,盆口般大小的血洞,竟没有一血液的流出,百万年来,他是多么的想去追寻自己的亲人,赴死的心同样存在万年,可真到死亡的时候,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了自己当时的冲动,自己,自己还有妻子啊,还有唯一的亲人正等着自己呢,或许,当初那一别,正是永别,身体不由得向下落去,好冷,好冷,这是墨羽殇现在唯一的感觉了,双眼渐渐闭合,没有泪水的流出,只有那无尽的情感。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忘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