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官道,伸手拿起一只在树下收着羽毛瑟瑟发抖的青雀,被其在手心不痛不痒的啄了几下,江在野看着在手掌心上蹦跳的鸟儿,轻笑道。
“叽叽,叽叽喳”
安抚好手中的青雀,江在野一手拿浪沧,一手举雀儿,不去看那被雨淋湿的头发和鸟毛,倒真有那几分贵公子的味道。
只因其登府状告那调戏师妹的举人时,恰巧遇到府伊在庭中与人私会,被撞破秘密的府伊恼羞成怒,那私会之人更是身手不凡,出手一掌拍散了男人心中那一口武道真气,断了男人的武道之路,更是杀人灭口。还好少年时练就的一身爬树摘桃本事未曾忘却,翻身过墙,拐进巷子中一路奔逃,才捡回了这半条小命。却不了满城张贴出通缉告示,为男人安上了‘杀害府中士卒’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回武馆难免会牵连到师傅和妻子,只能混出城外,一路向北奔逃,打算在回去看一眼儿时的故乡,却终是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乱世多英雄,但乱世也多死人。自打前朝那样的庞然大物在一夜间分崩离析后,百国林立十数年,各自逐鹿天下,相互厮杀,终被其中的三方势力瓦解吞吃,用来壮大己身,形成了当下的三足鼎立之势。屠生这样背景不够大或是没有背景的武夫,在这十年间死了少说也得有个两三来万了,在那些上层人眼中,寻常二品武夫只是比普通人要强壮一点,调来一队着甲士卒,不肖一刻钟便可剁成肉泥,若是有一品武夫上门,那便架其攻城弩,轮番放箭,消耗掉其护体真气后,即使是一品武夫,在没有真气护体下,也逃不过被射成筛子的命。只有入了游身境后,一口真气散在百窍之中,凡物难伤,才有了和这些手握兵权的大人物对话的资格。
江在野行至江边,一舟渔船从江心驶来。
船中舟子见其满身血污渍,慌张开口。
少年挥手示意无碍,接过对方递来的金疮药,一点点的撒在伤口上。
云叔在少年的后背抹上了伤药,看着少年背上几处乌青的拳印,阴沉道。
江在野没再去接云叔的话。
搞不清楚师傅到底在想什么,自己现在连二品武夫的门槛都没摸着,便给他立下了接管刀赊这种一品不下百人,游身境更是有着双手之数的庞大势力的目标。少年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白日做梦一样,只期望有一天梦醒了,便能成为那绝世高手,拳打周其玉,刀劈贺行中。对了,这周其玉就是给少年安排此次任务的人,他怕不是天天盼着少年任务失败殒命,这样一来自己的子侄就有机会角逐那少刀主之位,贺行中则是师傅安排教导少年学习数算的,天天黑着张脸,督促着少年学习那看着就让人头痛的数理。不过对方只是严厉,却从未对这位半路冒出的少东家起过什么杀心,那就改为刀劈周其玉,拳打贺行中好了,等成为顶尖高手了一定叫他们好看。
船一路顺流而下,两岸的红枫一闪而过,江中不时有鲤鱼跃起,这江鲤肉质鲜美,拿来做糖醋,光是汁水就可以就下两大碗白饭,江在野摸着嗷嗷叫的肚子,催促着泛舟的渔夫。
未央城,前朝开国皇帝的避暑行宫,占地五千顷。靠山伴水,城中多是些用楠木珍财盖建的高楼,城内主道是用西域的不夜石铺就而成,即使夜晚仍亮如白昼。城中殿阁三十二处,弯弯绕绕如九曲回廊般。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