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颜殊一阵沉默。
系统见颜殊只问反派牧连蛸,不问男主,以为她是反派党,在为牧连蛸的结局难过,忍不住安慰她道:[不必难过,他活着的时候被那滴魔血折磨的很痛苦,死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谁料颜殊听了系统的话后悠悠一叹:[不,我不是难过。]
颜殊:[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符文法阵,剑诀法宝,能媲美飞升时的最后一道雷劫。]
系统:[……]
……
三春峰。
颜殊身为元婴境的仙君,三春峰是她洞府所在之处,除非得她默许,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再加上这些年来,原身因为当男主舔狗当的毫无尊严,名声愈发的差了,宗门里流言蜚语传的什么都有,大家都是来潜心修炼的,个顶个的都是正经人,见到原身更是恨不得躲着走,唯恐避之不及,谁会上赶着过去沾嫌。
也因此,颜殊一路上几乎没遇到什么人。
就算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几个弟子,也大都是步履匆匆,连停一下的都没有,生怕慢一步就被某个臭名昭著的尊者瞧上了缠住了。
虽然宗门传言中某尊者只对一人痴心不改,为了讨好他连脸都不要了。
但万一呢?
万一哪天某尊者苦求不得魔怔了逮着个男的就薅怎么办?
都是正经修士,谁愿意遇见这糟心事啊。
也因此,就算有路过的弟子第一眼看到颜殊后有些惊艳,但在看到她去的方向似是某峰后,也迅速收回了目光,脚上的步子都迈大了些。
若不是碍于门规,靠近元婴境尊者洞府所在之地不准御剑飞行,他恨不得当场御剑离去。
对于那些弟子脸上都快溢出来的忌讳,颜殊非常无语。
头一次!
加上上辈子,生平头一次,自己如此遭人嫌弃!
可笑!
大可不必!
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得她颜殊青眼的!
回到房间,某牧某连某蛸果然不见了。
桌子上颜殊费尽心思找来的对凡人身体有益无害的灵果也不曾动过。
果子和人一样,都被嫌弃到了极点。
颜殊盯着桌子上的灵果看了会儿,神色莫名。
须臾,她身形一闪,下一瞬,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
夜雨绵绵,清风徐徐,雨中灵雾悄无声息间滋润着凌定峰。
郁郁葱葱的林木间,坐落着一座座大气辉煌的木质楼阁。
这里是天衍宗的藏书阁,无数藏书典籍都存于此中。
细雨绵绵,飘落于楼阁之上,时不时有银色纹路一闪而逝。
“弟子多谢守阁长老。”
昏暗的房间内,牧连蛸弯下身子,郑重地朝对面的人行了一礼。
此次,若不是守阁长老愿意替他找上酉刑司,自己人微言轻,在天衍宗如此大的宗门里怕是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
凌定峰守阁长老中年模样,面容严肃古板,两鬓染白,一身素色灰袍,看着并不起眼。
他身后,是一扇沉重的对开大门,门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时不时有金色微光在阵纹间一闪而逝。
大门合拢的严丝合缝,一丝光亮都未泄出,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撼动它。
对于牧连蛸的感谢,守阁长老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说了句“回去吧。”
“是,弟子告退。”
牧连蛸再次郑重行了一礼,身形慢慢往后退去。
在快要离开藏书阁之际,厚重的阴影里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叹息:“霁华……只是胡闹了些。”
闻言,牧连蛸身形一顿,微长的漆黑刘海遮住了眸光,神色埋在黯淡的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守阁长老看着少年清瘦的身形,再次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且去吧。”
……
宗门并未用阵法将四时隔绝在宗门之外,底下的凡间界什么节气,宗门内也什么节气,除了有些大能尊者格外偏爱某个时节,在自己洞府所在峰单独设了大阵让一年四季都是那个时节。
正值深秋,天黑的很快,山风料峭,单薄的衣物实在留不住热气,只是在山中走了片刻,牧连蛸面色便比之前稍白了些。
夜色渐深,他脚下动作愈发快了。
宗门内还未引气入体的弟子全都住在磐世峰,从磐世峰到凌定峰的路牧连蛸走了三年,即使不打灯也能知道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
本来三年前他就应该随着那些无法引气入体的弟子一块离开天衍宗的,但离开前牧连蛸意外接了个书湘馆的任务,让藏书阁的守阁长老发现他在阵法上有着格外的天赋,便破格将他留在了天衍宗。
三年里,守阁长老并未收他做弟子,但也没有让他做那些凡人仆役的活,只是将他留在了藏书阁。
平日里除了在藏书阁里整理卷宗典籍外,牧连蛸有时也会在书湘馆接一些普通人也能做的任务。
牧连蛸路过磐世峰回廊的时候,看到和自己同住的徐攀正和几个人聚在回廊外的浮世树下,双手合十,闭眼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