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所承载的内容并非什么机密之事一般。
而这,也是一份李善长给朱樉,以及皇家的迎合示好。
赤裸裸的告诉天下人,这事他干的!!
而在这应天城中,那些平日里消息灵通、时刻关注着朝局动态的诸多朝臣们,看到这般情形,皆是好奇不已。
各种疑问在朝臣们的心头萦绕,更有不少向来和韩国公府亲近之人,当即动身前往韩国公府,李大人有事,他们这些‘狗腿子’必须得帮帮场子!
但却,只见到的,只有那冰冷的大门。
···
而很快众朝臣的疑问就解开了,在第二日的早朝,奉天殿内庄严肃穆,气氛凝重得仿佛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众朝臣们早早地就按部就班站好,心中却都还在揣测着昨日李善长那封奏折的事儿,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整个大殿里嗡嗡作响,好似有一群蜜蜂在飞舞。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龙行虎步地走到那高高在上的御座前,缓缓坐下,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圈下方的文武大臣们,随后伸手拿起一份奏折,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满是戏谑的笑意,对着一众文武大臣朗声道:
“昨日啊,韩国公给咱上了一道奏折,你们可知这折子里头写了些啥?”
“哼,咱可算是发现了,你们其中有些人啊,很爱往韩国公府做客啊?!平日里那是跑得挺勤,怎么就不见尔等往咱这御书房来呢?!”
朱元璋这一番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就在朝臣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些心里有鬼、时常往李善长府上走动、意图谋划些什么的臣子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冷汗连连,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煞白。
有那胆小怕事的,慌慌张张地就一个劲地往同僚身后藏,心里直念叨着可千万别被皇上给盯上了呀,那哆哆嗦嗦的模样,仿佛此刻站着的不是朝堂,而是刀山火海一般。
而朱元璋呢,只是冷眼看着这群平日里口口声声喊着忠心的“好臣子”,心里头明镜儿似的,不过此刻他也懒得去一个个揪出这些人的小辫子找麻烦,冷哼了一声后,顿了顿继续道:
“韩国公的这份折子,咱仔细看了看,斟酌了一番,嘿,咱同意了!!”
“既然尔等这么想知道这折子的内容,那太子,你给他们念念吧,也让大伙都听听!”
“是,父皇!”
朱标恭敬地站出来,先是朝着朱元璋行了一礼,身姿挺拔,仪态端庄,尽显储君风范。
随后就上前两步,双手从老朱手里接过奏折,又转身面向朝臣,清了清嗓子,随后就对着朝臣大声念了出来:
“陛下圣明,臣李善长冒死进谏。”
“自宋朝以来,天下之读书人,逐渐忘却曾经孔圣所传下的微言大义···”
“···诸多儒生守着那前人所注的儒学经典,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把那书中的道理都给学死了,只是一味地热衷于在官场之中争权夺利···,整日里想着如何靠着些个文字功夫往上攀爬,自诩为读书人便高高在上,全然忘记了读书本应是为民为国之意啊。”
“此前,吴王因那孔府中有些人已然背离了儒学正道,做出诸多不妥之事,这才出手整治,虽说手段看似激烈了些,可也正因为如此,却也让儒家陷入了一种颇为尴尬且落寞之境!”
···
“老臣实在是不忍见这传承千年、关乎我朝根基的儒家学说就此衰败落寞,特来乞求陛下,恢复科举内容,往后凡欲入朝为官者,当先入民间,去那田间地头、市井街巷,实实在在地体验百姓之疾苦,知晓民间之所需所求,如此这般,方能真正做到心怀天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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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陛下斟酌,臣不胜惶恐,叩谢圣恩。”
朱标这一番念完,声音还在大殿之中回荡着。
武将这边倒还好,大多都是粗人,平日里对这些文绉绉的事儿本就不太上心,此刻也就是竖着耳朵听个大概,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要说波澜,也是一群吃瓜的乐子人引起的。
可众文臣这边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一下子就闹腾开了。
好些个文臣,即使昨日还‘好心’的看望韩国公,此刻那心里却对李善长可是恨得牙痒痒啊。
他们在这朝堂之上苦心经营多年,靠着那旧有的科举之路一路高升,如今李善长这折子一上,可不就是要断了他们以及子嗣的“青云梯”嘛。
当即就齐刷刷地站出来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请求陛下慎重考虑啊。
有那头发花白、看着颇为德高望重的老臣上前一步,满脸忧色地言道:
“陛下啊,这科举之制用官之道向来如此,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若是贸然更改,此番定会引得天下读书人对朝廷积怨颇深呐,这天下的学子们寒窗苦读多年,可都指望着靠着科举入仕,若要先去民间受苦,怕是会寒了众人的心呀,还望陛下三思啊!”
又有一位曾经就在李善长前受过气的文臣,眼珠子一转,赶忙附和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