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宫门虚掩,听到脚步声,里面的人连忙开门,宫人们跪了一地。 “官家来了,奴婢们给官家请安!” 杂草丛生的秋千上,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伴随着几声咳嗽,“翠竹,别再戏弄本宫了。 本宫知道,只有死的那天,或许官家会心软。 真是那般,本宫倒也知足。” 赵楷听到这番话,停在原地往那边瞧去。 钱时落寞的坐着,丛丛荒草没过她半身,只看到肩头,她一袭鹅黄色宫装,妆得明艳动人,虽不似初见时那般耀眼。 但起身时,高耸的胸脯波涛微动,韵致成熟,自有一股撩人的风雅。 她恍若未见,抬步跨过长草,径直往院中走去。 赵楷是看过无数宫斗剧的男人,女人的那些小心思手段,他虽然不理解,但也知晓一二。 这欲擒故纵的法子,倒也好使得很。 钓鱼下了猛饵,不愁鱼不上钩。 赵构捂唇咳了咳嗓子,那抹身影停在了原地。 缓缓扭过头来,一双泪眼瞧了过来。 须臾间,她脸颊红透,跑过来,抱住赵楷,“官家,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赵楷低头瞧着她反桃粉色的纤长脖颈,保养极好的皮肤,柔若凝脂,哪里像被打入冷宫暗自神伤的样子。 微微一叹,赵楷道:“锦儿受了冷落,是朕狠心。连日来国事繁忙,也没顾上来看你,你受委屈了!” 钱时锦嘴唇微勾,但忽然间惊慌失措,送来双臂,往后退了几步,蹲膝颔首:“臣妾失了规矩,还望官家见谅!” 戏做足了,就看客官是不是赏脸…… 赵楷拉着她的手,“你呀!朕初见你时,玲珑剔透,就如满月的月亮,让人一见倾心。 竟学德妃那些狐媚手段作甚? 她受了父皇冷落,平素里不检点也是出了名的,父皇念她不易,睁一只眼不一样,你瞧她,可知收敛了? 父皇咽的下这口气,朕可不行。” 钱时锦细长的眉毛紧锁,双手隐隐有些颤抖。 的确,这勾搭的下贱法子,都是德妃手把手教的,就连太医局那边,也承了她的打点。 可宫中生活举步维艰,被禁足期间,她想破脑袋也不知该怎么挽回圣心。 唯一想到的,就是假死。 钱家的方子中不乏禁术,但她耳濡目染,配个药方出来应急,也是轻而易举的。 被这么识破,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她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赵楷拉她进了屋。 落座后,板起了面孔,“你父亲钱南烛做了什么,与你无关,朕分得清楚。 但是,这不代表前朝悠悠众口。 他们若是见你受不到任何惩罚,钱家焉能保住? 你是朕的女人,没有做过伤害朕的事,朕不会把你推出去挡灾,这你可明白?” 钱时锦委屈落泪。 抽泣半晌,断断续续道:“可是,父亲他不过是忤逆官家颜面,擅自做主,多邀请了些同行。 官家就算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将他打一顿,发配了都好,为何还让人捉拿他下狱,死的不明不白? 臣妾真想以死明志,代替父亲赔不是,可是这样一来,反而坐实坊间传言的,父亲图谋皇位……” 赵楷见她执迷不悟。 又道:“你父亲的确有心皇位,只是有心没胆。朕当日就要禅位与他,他却退缩了。” 钱时锦哭声戛然而止,睫羽挂着泪珠,一脸惊惶。 “父亲,他怎敢……?” 赵楷对这个女人,已经打心底里喜欢不起来了。 可是瞧她还单纯如纸,也令人捉急。 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尤其是女人堆里,不是你出击,别人就害怕的。 先前耶律宁一回宫,她就迫不及待拉拢,拉拢不成又三番五次地送上礼物示好。 要不是赵楷关照过皇后,由着她来。 凭耶律宁那野性子,稍一用计,早就把她送上断头台了。 “锦儿既然入宫,只要不犯大错,朕保你无虞。 但是钱南烛大逆不道,甘愿为别人冲锋陷阵,让朕难看,朕都不曾与他计较。 钱家在江南恣意圈地建园子豪宅,十座有四座在钱家名下,庄子店铺应有尽有,无人匹敌,连知府断案都要问过你钱家的意见…… 锦儿,贵妃的位份不是这么作贱的?” 钱时锦知道些,自己父亲好大喜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