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闻味道,就觉的定好吃,待连碗呈上时,赵玲美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碗,特别精致。
就连底边和碗沿,都镶着一层金边,旁侧花纹特别讲究,整个碗面光滑非常。
这是御碗,比朝臣府邸的碗,都要精美,底部更刻着皇家特有的图案。
赵玲美原先很想吃,但一看碗,她就停了动作,瞧着秦云舒。
“舒丫头。”
“三婶,你就吃吧,这东西特别补。必须趁热尽快吃,兴许一碗下来,你就活蹦乱跳了。”
赵玲美又瞅了碗一眼,见里面的汤点,和寻常的汤都不一样。
似白又泛着微黄,更夹杂一点点红绿,非常奇特。
几勺下去,起初很黏,可入唇,一划就散,从浓变淡,说不上来的好吃。
赵玲美连连点头,待吃小半碗时,周身仿似有力气了,等一碗吃完,全身出了汗。
“身子需补的人,吃这个会出汗,等擦汗睡一觉,醒来就知功效。”
杜思雁笑着,这会秦嫣然进了屋,见母亲又发汗了,立刻端着木盆出去。
“这玩意真是不简单。”
赵玲美靠在床柱上,一边砸吧嘴一边说着。
秦云舒上前收了碗勺,等秦嫣然进来替三婶擦身,她才携杜思雁出去。
出了云院,她提起几日前瑾言的书信。
“这么快,往常这个时候,还没到红河才是,书信都回了。”
杜思雁不可思议,双眸微瞪,而后十分期待,“可有提及连城?”
秦云舒秀眉微挑,语调扬起,“你说呢?”
说罢,她又笑道,“不和你卖关子,楚郡王一切安好,灾情得到控制。”
杜思雁提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下,缓了一大口气,低声道,“他安好就行。”
没有什么比他安危更重要,在他眼里,有使命有兄弟也有郡王府。
而她心里,只有他。
“思雁。”
轻唤声响起,不多时,杜思雁肩膀被按住,晶亮的绣眸盯着她。
“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过日子,以往之事,都过去了。”
她知道,思雁入郡王府后,冲动许多次,特别是楚连城一下子纳了八名妾室。
可她也听闻,那八名妾室,名义上罢了。
杜思雁静静望着,听到这番话,她的情绪奔涌不已,唇开合几次,最终化为平静。
“秦姐姐,我会好好过。”
一切坦白,她内心的纠结和那道坎,就没有了。不计后果除去屏障,她就成了以前的她。
两人静静走着,一如从前,到了秦府门外,秦云舒瞧着杜思雁上了郡王府马车。
白皙手指挑起帘子,朝她挥手,“秦姐姐,我走了。”
秦云舒笑着点头,一路目送,直至消失。
连城是个怀有慈悲心肠的人,看似不羁,确有自己的抱负,也有能力。
二十年活在孤独里,也活在闲言碎语的诟病中,她希望,往后的岁月,平安静好,是他向往的那般。
无论前世今生,在她的生命中,他都是最重要的好朋友。
前行的车马中,杜思雁眸神寂寂,时而看着车板,时而扬帘望着街道。
无关羡慕,也无妒忌,她在单纯的想,如果连城得偿所愿,娶了他喜欢的。
他的生活,定不一样。可终究,秦姐姐只有一个。
他不想成为秦姐姐的负担,这份希望,将埋藏一辈子。
如今,被她识破,从起初的心酸到羡慕,最后更有猜忌,活成最不喜欢的样子。
看开看淡后,她将随他一起,掩藏住,即便她有很多次想告诉秦姐姐。
你知不知道有个人,默默的关注你,小心的喜欢你?
杜思雁笑了,笑容浅浅,云淡风轻。
直到马车停在郡王府门前,下车后,她朝主院走去。
却在这时,奴仆禀告。
“王妃,五姨娘早上就说身子不舒服,如今躺下更头疼,唤大夫来,说她没病,也许是心病。”
同样的借口,隔三差五来一次,杜思雁都会背了。
想见楚郡王,偏偏不在府中罢了。
以前,只要别犯事,她不管不问,现在——
“住在郡王府,有了心病,所有疾病中,心病最难医。为了保命,替她收拾东西,赶出去。”
这是第一次,她作为王府主母,处置妾室。
奴仆乍听,有些惊愣,直接赶出去?到底是郡王亲自挑选入府的,等他回来,突然少人了,不好吧?
“怎么,你难不成以为,郡王在乎她们?何时进过她们屋了?”
杜思雁嗤的一笑,而后往前走去。
奴仆立即领命,先和大管事禀告,随即喊了几个侍卫,去了五姨娘的院中。
无论怎么挣扎嚎叫,直将她拖出院门,两个包袱往她身上一扔,给了点碎银赶走。
“你们这群刁奴!等郡王回来,我定告状,王妃凭什么赶我走?趁郡王不在,欺负人!”
“可惜了,你见不到王爷,管好自己吧。王妃仁慈留你一条命,你若胡说八道,小心脑袋!”
五姨娘身份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