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月倾城站定。 不顾鬼枭反对的目光,将那团力量,强行地压回到他体内。 然后,她静默等待。 但过了许久,鬼枭并没有恢复的痕迹。 这,就比较尴尬了。 鬼枭道:“我说了,和那个没关系。” 月倾城:“……” 谁特么—— 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月倾城说:“那我也不需要你用你的力量来填补我。” 鬼枭叹了口气。 “小娇妻,不嫌我老,就到我怀里来。” 月倾城:“我非常嫌弃。” 一边嫌恶,一边进他怀中。 然后,她拿出一副空白画卷。 手一点。 一个苍老的老男人跃然纸上。 鬼枭:“???” 月倾城卷起画。 “你老的样子。我收藏起来。你这么弱,我们打不过乾魇,我就要带孩子、家人、朋友跑路了。以后,这就是子孙给你烧香的画。” 鬼枭说:“你不带我走?” 月倾城摇头。 “带不走。你是个天大的累赘,只会拖后腿。带走也没用,我还得伺候你。”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只能和他说话,减轻肉身、精神上的痛苦。 同时,她将空气中的仙气,凝聚过来。 仙力流淌,稍稍化解了体内的不适。 效果却有些细水长流。 无法立即恢复。 鬼枭不再骨节分明的老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如曾经的无数次。 “我亏大了,你看到我的老态,我却看不到你的。” 月倾城说:“当年成就圣器体,我就不可能有老去的一天。你应该知道的。” 鬼枭用脸蹭了蹭她的。 月倾城感受着他那老树皮一样的肤质。 心脏一下下地抽动。 她很茫然。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不愿说。 肯定,也是因为,她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月倾城眼眶发热。 她立即转身,搂住他的脖子。 面目埋在他怀里。 绝不让眼泪溢出来。 顶梁柱垮了,她不能再垮。 尤其最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时刻。 身后还有一堆人,需要她将天地撑起来。 她从前以为,这群人,不包括他。 他才是遮风挡雨的宫宇。 永不溃败。 现在…… 她哪怕只是只瓦片叶,也要挡在他的头顶! 鬼枭搂住她。 一下下地在她的娇背上轻拍。 轰隆隆—— 远处的空中,忽然大绽金芒! 是佛力在和什么发生争斗。 月倾城抽了下鼻子。 起身时,眼中已一派清明。 她要去战斗了。 余光瞥到一道小小身影,出现在屋外。 月倾城对鬼枭说:“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鬼枭握住她的手,千万的留恋。 嘴上却说:“你走吧。” 月倾城的手,滑了出去。 他太老了,老到没有力气握紧她。 他看着她的背影。 而她身影一顿,忽然急骤转身。 一下将他抱住。 说着谁也听不懂,又好像能听明白的话。 “鬼枭,记得我。” “不要忘记我。” 鬼枭心里一动。 月倾城凝视他,千言万语说不尽。 隐有哀求的水光一闪而逝。 她在他眼角留下一吻。 然后,转身离去。 月倾城看着殿外的小身影,说:“翀儿,守着你父亲。外面,我来。”